一些老板和我的对话
这篇文章分享一些和我老板之间的对话。
# 一句话总结
老板的金句锦集！
目录
Quote 1：Jake 对学生的期望
Quote 2：Ask for forgiveness, not permission
Quote 3：收学生的标准
Quote 4：I believe in you, so you should believe in yourself
我老板全名叫Jacob O. Wobbrock （下文就直接用Jake代替），长得又高又大，非常朴素，只穿拖鞋上班。他在人机交互领域里算是旁人眼中的大佬，掀起了无障碍研究的第一波热潮，同时也做过许多理论模型的研究。偶尔会非常自恋，但凡聊天涉及到他自己做过的东西，就会把他做的项目内容和所获奖项给你灌一遍，哪怕三秒前已经提过一次。网上的言论风格与面对面交流的言论风格极其冲突，网上会极其push并且夹杂PUA技巧，然而线下聊天极其nice并且会对你赞不绝口。我在读博初期对这种行为会非常迷惑，经常会觉得网线的另一端是不是他还未成年的小孩儿在跟我聊天。
Jake有时候也确实像个小孩儿，比如我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还没开学，他带我去实验室参观，自己进门之后立刻把门关上，跟在后面的我一愣，他透过门玻璃跟我说，“你可以走了！” 我当时就震惊了——是自己哪里表现得不恰当了吗？然后他立刻把门打开笑着说 “just kidding”。或者在某次开会之后的party上非拉着我们的手涂紫色指甲油，说这是UW的标志……
Quote 1：Jake 对学生的期望
虽然但是，Jake确实有许多启发我的地方，作为老板还是可圈可点的。我们第一次开会的时候他就对我说，“我的目的是把你培养成一个独立研究者（Independent researcher），所以你现在可能会觉得我很厉害，做项目需要我很多帮助；但当你到了中期，就应该有能力执行自己的项目，并且只是在大方向上与我探讨；到快毕业的时候，你应该已经具备了独自开题并且执行的能力。到那时候，你会觉得我是一个累赘，因为我可能对你的领域已经不那么了解了，而你已经成为了一个专家。“
我当时听完想的是，不会吧我到毕业也不敢鄙视您啊。然而光阴似箭现在确实觉得他在我做项目的过程中没什么帮助了。但是这也印证了他的观点：成为一个独立的研究者。Jake在许多问题上可以看到本质，然后他会很直白地告诉你。我在第二年时依然很频繁地向他寻求建议，得到的答复是”你要自己尝试解决”。第三年开会时他基本不关心我在做什么项目了。这种“推下悬崖”式的培养法虽然刚开始让我很不适应，然而在过程中积累到的经验的确让自己慢慢脱离导师的帮助。毕竟以后无论是到学术界拥有一个实验室，还是到工业界带领一个团队，没有人会像老板在读博第一年那样提供想法和各种支持了。
Quote 2：Ask for forgiveness, not permission
依然是第一年我在做项目的时候，Jake要出去开会一周。他走之前我拉着他询问接下来要做什么东西。我说我想做ABC，您看行不行？他就说出了这句话：“If you have ideas, just do it. Never get stuck because of someone else. Ask for forgiveness, not permission.” （如果你有想法就去做它，不要因为别人暂停进度。请求原谅，而不是许可。）本质是要勇于试错，而不要停滞不前。这句话对我影响非常之大，以至于影响到了我之后做项目的模式：有了想法后会迅速先开发一个原型来检测可行性，在此过程中并不寻求别人的反馈。就算结果不理想，也不过是浪费了几天时间。但过程中加深的是独立操作和思考的能力，要比一直踌躇不前后悔没有去做好许多。
Quote 3：收学生的标准
前段时间我和Jake聊到他招学生的标准。
我说，Just out of curiosity, how do you define "top", or how do you decide who to accept vs not? (你招学生有什么标准？你怎么定义一个学生是不是顶尖？）
他的回答非常有意思。
One thing I look for is the three A's: Attitude, Aptitude, Appetite.
Attitude: Do they have a good positive perspective? How do they handle adversity? How do they take criticism?
Aptitude: Are they smart, capable, innovative, creative, etc.?
Appetite: How much do they want a Ph.D.? How hungry are they? How much grit can they muster when the going gets though?
（我看重三点：态度，能力，胃口。
态度：是不是积极向上？遇到逆境怎么应对？遇到批评怎么处理？
能力：是不是聪明，靠谱，脑子灵光？
胃口：他们有多想拿到一个博士？胃口有多大？在读博的过程中能有多大建树？）
Only the middle one is really about "smarts." The first one is about outlook, and the third one is about drive.
If I had to rank them, probably 1. Appetite 2. Aptitude 3. Attitude
(只有第二点是关于“聪明与否”。
第一点是关于为人处世的观念，第三点是关于内在驱动力。
如果我要排个序的话，应该是 1. 胃口 2. 能力 3. 态度)
最后如果有读者想申请Jake，透露一些硬性要求：他更青睐有计算机专业背景的同学：）
Quote 4：I believe in you, so you should believe in yourself
去年某次跟Jake聊起来自己不知道怎么才能毕业，因为感觉能力不足而且前途黯淡。他对我说，"I believe in you, so you should believe in yourself.“ 虽然是一句打鸡血的话，但还是让我慢慢重拾了许多信心。去年的确是科研过程的一个黯淡期，也跟Jake说到许多自我怀疑和否定的东西，但Jake从来没同意过我说的任何一句话，只是说我看行就行，你就别乱想了！来自老板的肯定会带来不少自信和安全感。
最后贴一下两年前和Jake的合影，另一位老师是James Fog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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